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惝恍世界-番外：妙手 new
大导演
3 月前

梁情抱着哥哥的外套站在楼梯口，贴地的灯条太绚丽了，晃得眼疼。 她原本不想来——与这群年轻的男生消除了隔阂，别的也无甚可说，围棋和电竞两线平行，连续绑定难免强人所难。 非要说出些别的，好吧，她还不会做番茄炒蛋。 梁致出来得早一些，他要去做直播，帮妹妹点了外卖：“一楼二楼随便去，宿舍钥匙给你，我队友你见过，其他的人装看不见就行。” 梁情问：“你们食堂倒闭了？” “……没必要让你见欧则吧，我至于让你来了就跟人吵架？” 梁致对他们两个私下的龌龊关系一概不知，毕竟至今搞的还是地下情，他只知欧则和梁情一见面就夹枪带棒，针尖麦芒，当然能分开就分开。 哎，确是夹枪带棒，但枪不是那个枪，棒也不是那个棒啊。 梁情乐得清静，欧则不知她来，不必演死对头的戏。 梁致揉了揉她的头，接了外套，把钥匙扔给她，走得潇洒干脆。 梁情掏出手机跟父母报平安，眼见着训练室的门好像开了条缝，忙转身往拐角挪了几步，男生们的笑闹声像风一样溜出来。 梁情不免犯难：这个位置不好，宿舍在上层，直播间跟训练室在一层，下楼梯又是食堂，唯一生路是这群男生走另一侧的楼梯，或者欧则不在这里面，显然后者不现实，他的声音鹤立鸡群，梁情立刻辨别出来。 说起来，两个月没见了？ 梁情在现在哄和以后哄中选择速战速决，回头和站在中间的少年对视上。 他原本还有些犹疑的神情霎时震惊了下，下意识朝她走了一步，理智回笼，又艰难地克制住，眼睛依旧在她身上，炽热得难以招架。 队友叫他，答得敷衍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，我没听清。” 梁情无法，只好给他发消息：“我就在这等你。” 没等多久，欧则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，大步流星，蓦地停住，站在她面前滚动着喉结，低声道：“这里有监控。” 梁情有点昏沉，跟在后面，思绪却飘了出去，想着比赛那盘棋要是提前断就好了，那样就是中盘胜，省了好多气力，但现在模模糊糊，已经把棋局忘了大半。 正出神，冷不丁被人推了把，脊背撞到连锁都没上的门板，欧则欺身吻上来。 他唯一还算贴心，手揽住她的腰，没真让她贴门，其余皆是干柴烈火，烧得轰轰烈烈，落在她身上的亲吻把所有不能见面的思念都诉尽，喘息的间隙也要将接吻的潮湿绵延到她的脸颊，下巴，颈子，锁骨……无处不是他的桃源。 耳鬓厮磨，眼中最亮是她的影子。 梁情嚼出他没说的话，心底陷落下去，任由他撩拨她的唇舌，吻到忘情处，伸舌头都显得温柔，只她还有些许理智，摸索着寻门把手。 欧则会错意，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，每一根指尖都紧紧交缠着。 “我在这。” 梁情睨他：“你手抖什么？” 他蹭她，低低笑出声来：“太想你了。” 好肉麻，可能到他的情话极限了。梁情怎么可能还看不懂他的求欢动作，既如此，谁还不解风情地先聊别的有的没的？ 她大大方方地锁了门：“……拉窗帘。” 欧则被她的干脆利落打了个措手不及，愣一愣，将她抱起来，一路缠吻着放到床上，眉眼间有些胜负欲的神气：“喜欢哪种套，要不要男朋友帮你选？” 梁情哪里懂这种问题，又不肯服输，与他逞能：“有本事你每种都用了。” 欧则给她逗笑：“以为我不敢？” 梁情肯定要怼他，欧则没有回嘴的兴致，按住她漫无目的地亲吻，上衣和裤子扯的七零八落，没破算吉星高照。 一团雪乳大了些，揉起来柔软滑润，脂肪在他指缝溜出来，触感也很好。 哪里都好。 她是造物主捏就的宝贝，动情时，万种妩媚开在眉眼，不言胜千言，诱得男人腻死在她身上也甘愿，万幸他是契合她的幸运儿，知晓这朵娇牡丹哪里的花蜜最甜。 欧则摸了满手的透明水渍，再往里探，狭窄的内壁每处细肉都来献殷勤，夹得他进退两难，两指往外，惹得梁情哼哼叫，她叫得比百灵还动人，欧则本就在蹭她的腿弯，差点交代在这。 没办法，她这样湿。欧则不由分说，将她拽到身下，磅礴的欲望抵在她腿缝摩挲，随手拿出个安全套，不拆，咬着一角往她面前送。 午后的太阳最晒，滚烫的金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，掩不住的朝气。 欧则略挑眉，一双明亮的眼睛盛着深邃的邀请，梁情赧然闪避，稍不留神，目光从他浓密纤长的睫毛，跳到他脖颈下更诱惑的肌肉，轮廓隐约，没入引人遐想的阴影，更不敢细瞧。 少年散出的性吸引力过于霸道，把她逼得无所遁形。 见梁情没反应，欧则有些不满地向她凑了凑。 梁情脸庞烧红，眸染水雾，还是乖乖咬住另一角，收着下巴把包装撕下来，她离他这般近，四目相对，情欲胶似的粘连在一起。 小腹绷得厉害，一股热流悄无声息地涌出。 进去就很凶狠，梁情再压不住声，高低呻吟起来，和他冲撞的动作凝在一处，仿佛串串敲冰戛玉的风铃散落地上，尾音清泠。 欧则不爱在床上开荤腔，闷着劲儿往她深处钻，来来回回碾着细嫩的肉，在她耳边喘得性感又色情。 梁情蜷着腿，在潮涌潮退的起伏中努力睁着眼，通身迷乱的情意好似被仔细地拂去，又好似被推上更高的火山口，他意气风发，给出的也是满腔热烈，梁情欲拒还迎，酥麻感附在脊骨，引她不断颤栗。 并不完全软。 要抗议，他的腰腹脊背都是发泄口，腹肌是最近才健身出来，专供梁情消遣，抓破皮也没关系，欧则甘之如饴，只会插得越发紧密。 实在受不住，梁情才会说几句好话，让他轻点，往常欧则就顺着她了，唯独今日不轻反重，含糊着说句“憋狠了”，后面还有半句，被梁情高潮的呜咽切成了碎片，等她缓过来再问，少年已不肯正经，只笑着与她接吻。 换了个套，第二次的记忆更模糊。 梁情身子倦怠，配合度不高，不过欧则也把这朵娇花喂熟了，无需她刻意吸夹，自有销魂滋味，几经缠绵，床榻充满了甜醉的气息。 模模糊糊，梁情瞥到手机在亮，不知道是短信还是来电，却不敢接，等她半边力气都丢了，看欧则真打算把库存用遍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，悔不当初：“你别，我还没吃饭。” 欧则装模作样地摊手：“这才到哪，我得说话算话。” 没必要把你的信守承诺建立在累死女朋友的基础上吧！ 梁情忍不住腹诽，抬起只手挡阳光，指尖变成温柔的橘黄色：“你窗帘可只拉了一半。” “……” 欧则被她轻描淡写地驳回去，自觉理亏，偃旗息鼓，扶着她去浴室：“你点的外卖？” “我哥点的，他说放前台了。” 前台好应付。欧则简单清理，速去速回，开始头脑风暴怎么能压榨下午训练的时间——被骂死也认了，原本就打算今晚猫进她家一起熬月亮。 中途还是被队友拦下：“欧则，过来一块直播，都在cue你。” 欧则眉心坠下去：“不要。” “不是说好的吗，你过来直播打竞技。”队友看他领着饭，不可思议，“你刚才都干什么去了，现在还没吃饭？” 欧则靠在墙角，烈阳的光在脸上浮动着，衬着他越发有种散漫的怒气。 “干别的去了，现在吃也不晚。”宿舍没有女生衣服，洗久了梁情会着凉，遂语气闷倦，“你把梁致拖过去，他不是也在直播吗？” “梁致中场休息，等会儿他还要直播一个小时，下午就不训练了。” 欧则心下微动，飞快比较时长，琥珀色的眼睛亮起来：“那等我吃完饭吧，我去跟梁致交班，下午直播我来。” 窗外的风卷起半帘，满室明亮，光影迤逦。 梁情穿着原来的衣服，坐在电脑桌前，慢吞吞地吃东西。欧则给她递热水，他请队友帮忙食堂带饭，无需她担心。 私人的笔记本电脑开着，梁情好奇，凑过去看。 欧则虽是电竞选手，笔记本却没安装职业游戏，软件干净整洁，两排都没满，完全不符合本人性格，最下面居然还是围棋网站……嗯？围棋？ 梁情点进去，战况不是很理想，真难为他：“你电脑怎么这么干净？” “我的爱好不在电脑上。”欧则插科打诨，意有所指，看她猫似的伸出舌头试水温，逗她，“我还专门给你烫的吗？早就吹凉了。” 梁情幽幽看他一眼：“收敛点，太腻歪了。” 收敛点？ 他还要再怎么收敛？面对面谈异地恋吗？ 欧则再压不住隐晦的憋闷，把笔记本推到旁边，抱梁情到桌子，对上她一双迷茫的秋水眼：“哪里腻了？是你根本就想不起来我！” DFG好容易厮杀出S赛的冠军，欧则激动之余，首先联系她确认关系，后面两人都陷在各种比赛里，视频都偷偷摸摸，梁情不太愿意公开关系，得空也不常找他，说难听话，他跟人形按摩棒确无区别。 “这次也不是来找我的吧，要不是我发现，你根本不会跟我见面对不对？” 他原是委屈，没想到梁情真的点头了！ “你……” 欧则气得心脏刺痛，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，忙偏头深吸口气，他不想用干吵架填满两人少数的相聚时间。 好半天，他才艰涩地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没事，我追你追的太快了，又没有说清楚，你是我女朋友，以后我……”他顿了顿，语速骤然慢下来，“不行，我做不到。” 她不黏他。他陷得深，性格再明朗也难免错趟几条情爱的弯路。 他越说越痛：“你不能喜欢上我吗，稍微一点就行，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？” 梁情奇异地看着他，越听越坐立难安，她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，赶紧一举跳下来：“啊，不是的。” “我有空，我比完赛了。”梁情又好笑又心酸，“我哥说你们明天开始放假，我已经报备旅游，打算腾时间跟你专心约会，你不是有半个月的假期？去哪里玩都可以。原本想给你个惊喜，所以今天不见面也行，但你好像想歪了……” 欧则被巨浪似的转变砸得晕头转向，隐隐作痛的心霎时充盈满胀，然大起后又大落——妈的，他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垃圾傻话，简直可以直接卷铺盖滚出国界——天呐，他还是欧则吗？ 他尴尬地要死，偏偏梁情咯咯笑：“你真的又可怜又可爱。” 欧则恼羞成怒，捏她的脸蛋：“你故意的？好呀，你等着，我可有半个月呢。” 去直播间时，正好是梁致的尾声。 “没睡一觉？” 队友边说边给他拿了根烟，欧则戒烟不彻底，反反复复，主要因为梁情不反对，他没个硬性指标，但也不像前几年那么狠了，不成瘾，抽也行，不抽也没大碍。 欧则退到镜头外，对着窗口懒洋洋笑：“十分钟吧，不困。” 神采飞扬，跟中午那股不耐烦的蔫劲儿完全不一样了。 队友稀奇地打量他，只能归功午睡和即将的假期：“假期打算怎么过，看你好像已经打算周游全国了。” 他只是打趣，欧则却如善如流：“带人一块出去玩。”不自觉弯起眼睛笑，“应该能快乐疯了吧，这么长的假期。” “至于嘛，看叔叔阿姨秀恩爱啊。” “谁带他们。”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，欧则百般聊赖地看阳光下自己手的影子，捏出个灵活灵现的兔子来，微风把他指节残留的味道吹得飘忽悠长。 梁致放下耳机，摊在椅子上：“欧则，你的粉丝在呼唤你——” 欧则掐了烟，往弹幕一瞧，不禁嫌弃：“你这个战绩，闭眼打的？” “拜托，大中午打游戏真的压榨身心，你该庆幸我没拿零比零。”梁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又指了指眼睛，“都废了，等死吧。” “这么惨？” 欧则戴上耳机，顺手掏口袋，掏出一把戒烟用的柠檬糖，大发善心：“送你提神，不用客气。” 梁致在后面嘟哝“什么提神现在最要紧的是睡觉”，有气无力，被大家好一顿调侃。 这个功夫直播间的人数已经上来，欧则是DFG战队人气最高的成员之一，战绩很能打，长的又出挑，但介于平时太懒，惯在别人直播间当背景板，自己不常直播，今日上场令人意外，顿时一呼百应，盛况空前。 欧则歪着身子，流里流气地跟观众互损：“没错，今天中邪，过来耍酒疯。” “哎呀，冠军妹妹来了。” 欧则下意识瞥。窗外的地板被照得分毫毕现，不多时，浮现出个纤细的女性影子，脚步声随之响起来。 梁情出现在视线中，点头问好。 她早拿过世界女子职业围棋锦标赛的冠军，升了五段，后来大大小小的比赛冠亚军也不少，又直升七段，不至于天赋异禀，也是有名气的优秀棋手。 但没什么可吹捧的，她心境与从前不同，便顺着开玩笑：“你们不都是冠军吗？” 入镜头也没关系，都知道梁致有个漂亮妹妹，围棋界的后起之秀，偶尔探班还能给梁致涨粉。 梁致带着她跟熟人打招呼，痛心疾首：“看你们把我妹妹带坏的，多不文静的一个人。” 大家都笑起来，只有欧则神色淡淡，专心战局，他认真时眉目毫无跌宕之色，摸鼠标和键盘的动作熟练轻巧，侧脸写意流畅，自成风景。 梁情见猎心喜，她自己绝不会打成这个水平，但她怎么能这么说，只做作地往前一站：“嗯，一般。” 梁致：好妹妹。 欧则瞪眼看她，碍于直播，赌气把剩下的柠檬糖塞她手里，顺便亲昵地蹭了下她的小指：“比你哥好，更比你好。” 梁情嘁了一声：“自恋。” 哥哥梁致见两个人又剑拔弩张，顿时头皮发麻，困意都散了，连忙出来挂免战牌：“不行了，我带我妹去宿舍，欧则好好直播，信不信我爆料你。” 欧则抬眼：“随你。” 梁致哽住。祖宗啊，如果他有罪，请祖宗明示，他愿意接受制裁，而不是在两个对头面前稀里糊涂做和事佬。 梁情不忍哥哥被耍，给欧则发了消息，双手插兜刚要解围，突然神色微变。 “等下。”她补上一条，“完了，我哥把他宿舍钥匙给我，但钥匙好像做爱时扔你床上了。” 梁情推着梁致出来，满脑子浆糊，心里八百个说辞滚动过去：“等等，嗯，要不我们下楼，我好像把你钥匙丢了。” “你没去我宿舍？” “没有，下棋来着。” 梁致目瞪口呆：“你还带着棋盘过来，要不要这么拼。” “不是，在网上。”顺便帮某人提了一下胜率。 但梁情想的不是这个。她怕梁致上三楼，待会欧则拿钥匙就会被他看到，但下楼有概率遇上前台，前台小姐姐是个话痨，聊多也会露馅。 这层更不行，二楼中午人来人往，没人看见过她。 梁情做贼心虚，此刻看着哥哥疑惑的表情，更如密鼓敲心，慌张不已，手心沁出薄汗。 还能怎么解释？总不能说钥匙长脚的会飞吧？ 放下手机，欧则绝望地叹了口气：“等我几分钟，我上个厕所。” 怎么回事，他感觉自己那从明天开始的快乐假期越来越远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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